2014年2月13日 星期四

呂品韜事件與一些教育現場的聯想

(圖片來源 : http://news.xinhuanet.com/mrdx/2014-01/29/c_133082750.htm)


香港終於有代表到冬奧會參加賽事,雖未至於全城震撼,但總算能於歷史上留下一筆。本為可喜之事,殊不知當呂品韜初賽完畢,鎩羽而歸後,卻鬧出他觸傷舊患,因最了解其傷患的隊醫不在,未能獲得最適當治療,連膠布都得向中國隊商借。呂品韜事後接受訪問,指出曾提出帶隊醫隨行,但被有關方面以代表團名額已滿而拒絕。呂品韜亦表示,真正對他比賽有幫助的,連他在內只有三人,其餘代表團團員只在傳媒來訪時方才出現,除此之外,行蹤杳然。

團長和官員都有不同的辯解,但每次的態度都大異其趣。港協暨奧委會義務秘書彭沖在俄羅斯回應時,表示他們到當地亦有工作,並語帶譏諷的說難道要每天去向運動員請安才可以,難道要像嬰孩般每刻貼身照顧?代表團團長王敏超亦每天都需要做開會協調等工作,甚至替運動員購置藥物、張羅其他冬奧賽事門票,壓根兒沒時間去遊山玩水。

到回港後,在機場大堂接受大批傳媒訪問,回應變得比較平實。這次的理據是代表團人數由主辦單位決定,要額外增加人手得重新申請,時間倉倅。醫生需要到場協助才能發揮功用,請了醫生無法到場支援,將被質疑費資源,亦謂官方亦有醫生,有需要可以向他們求助。最後亦一再強調他們的工作不是跟進訓練,而是進行行政支援,大家各司其職。

到王敏超再接受電台訪問時,卻再來一次變臉。他說自己曾是運動員,明白若比賽成績未見理想,往往會有一種心態,將失敗的原因歸咎於其他方面,不希望所有責任在自己身上,而將責任推到他人身上。……

誰是誰非,且待真理愈辯愈明。但在學校中,也有類似的情況。

學生努力地學習,有時明知對手甚強,明知未能突圍而出,但他們都努力學習,務求能在測考中盡力而為。不過他們總會遇上困惑的地方,這時候學校能否提供足夠支援,成為學生可否放心學習,勇於面對測考的重要一環。

試想像一下,如果學生找老師問問題時,總是找不著;找得著時,老師又推說很忙很多行政東西處理,著學生去找其他有空的老師解決,這樣合理嗎?前線老師最了解班上同學的學習狀況,主要工作應是教好學生,或從另一個角度說,該以解決學生學術上的問題為首要工作,為何老師總得先應付其他事項?學校的行政管理該懂得分清主次吧,總可以減一下老師們教學以外的行政工作量,少填一兩份表格,多作一點行政彈性,已可教老師們輕舒一口氣了。

教師人手一向不足,其中一個明顯能解決工作量的方法,顯然是增加人手分擔,或減少每位老師的工作量(更清楚的是課時)。這個也不是學校說了便算的,問題的癥結,是大政策上不協調的班生比和班師比。按班資助的大環境下,照顧每班學生的老師人數偏少,而每班人數反而偏高,學生人口上升時,官員會說需善用資源,不宜過度擴張團隊;學生人口下降時,又反說要保住現時教師團隊,降低每班收生人數的話,在學生人口上升時會構成麻煩。單是教擔已足夠令老師們疲於奔命了,哪會有暇去處理其他事務?

然而學校管理層們多因其位所顧,焦點放於行政事務上,對下屬們這方面的要求自然比較高。雖然校方需要在這問題上負上一定責任,因校本彈性是由他們決定的,但他們也是在教育政策指揮棒下,被搞得頭昏轉向的。外評制度是一個影響極大的政策,在文件和對外宣稱中,強調不會將外評結果作其他用途,只作學校檢討及改進的內部用。但既然一班官員(外評隊)浩浩蕩蕩地到校,實地探訪觀課、面見各方老師、影隨個別同學、翻閱幾年文件……學校真的半點壓力都沒有?被評得差劣的話,手握派位權的官方會如途何處理?雖是聯想,雖是陰謀論,但大家會相信毫無關係嗎?

有傳媒來訪或隨行時,現個身拍個照,其餘的時間是不聞不問;同學在國際、地區或全港性比賽或評估中取得佳績,立即跳出來鼓勵握手,並強調我們一向有支持。同學們在努力,或同學們在失敗時,你們往哪裡去了?不說那些很多會議要開的官員,有些老師在放學鐘響不久後,拿起手提包便走,這些行為和他們並無分別。然後的辯解便是我還有很多其他工作處理,不一定要全程跟進,你做你的事,我做我的事;你的成績差了,不能歸咎於我不去解答你的問題,我也做過學生,明白成績欠佳時總想將責任分攤,讓自己不需負上重大的責任……

未進入過教育現場工作的政策負責人、開始與教育現場疏遠的管理層、在前線卻有力無心的工作者,他們會有多了解學生們真正的需要?學生們也許不奢望有求必應,但至少有需要支援時,能獲得合常理合常識的幫助吧?這不是是否全程貼身支持問安的問題,是他們是否有誠意支持或承擔的問題。態度正確,至少能教人笑著面對失敗吧。

我們都是建制下的棋子,但不代表我們不可多行一步,多付出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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